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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所建造的恐怖会所堕落艺术展

一座陈列了各种非凡事物的博物馆

那里面是盛装了福尔马林的标本

在每一个玻璃瓶上都有贴有标签

按类别进行分类,无论它们形态各异

它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子:现代主义

年,希特勒出任德国总理期间,作为纳粹运动的策源地,巴伐利亚州的首府慕尼黑,就在其希特勒的命令下,开始兴建迄今仍屹立着的慕尼黑艺术之家美术馆(HausdrKunst)。历经4年,这座由现代钢架结构和巨大石柱所支撑的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巨大建筑,正式竣工坐落在纳粹狂潮的慕尼黑之中,向整座城市,乃至全德意志帝国,辐射出它的巨大而可怖的黑色能量。

HausdrKunst

年,在这座伟大的德国美术馆中,就开始正式展出了“伟大的德国艺术”,它们是“最纯正的德意志意志的精髓”,正如希特勒在开幕式上所宣讲的一样:

“四年前,在为这座建筑奠基的时候,我们都知道,需要奠基的不仅是一座石制的新展馆,而必须是一个真正崭新的德国艺术,有必要为德国艺术的发展创作一个转折点......这个展览必须为正在遭受危机的古典艺术带来转机!”

为了重振并对最纯正的德意志古典艺术正名,则必须对其他非纯正的艺术(现代艺术)予以清洗,而清洗最重要的,并不是艺术品本身,而是应对其精神进行彻底的批判,它必须是以公开审判的方式执行,如法庭上对旁听席上施以被告者的公开判决,罪以当诛,公开处决。于是,在慕尼黑艺术之家美术馆开展翌日,便在隔墙之外的慕尼黑大学考古研究所举办了臭名昭著的,具有公开处刑意味的“堕落艺术展”,而希特勒则美其名曰“我的恐怖会所”。

DgnratArtExhibitionin

NaziGrmanyBrlin

“堕落艺术展”以巡回的方式在德国包括慕尼黑、柏林等多个城市进行巡展。这些被肃清和审查的艺术品被称作“有毒花朵”,这些作品与精神病患者的绘画被陈列一处以供大众嘲笑和批判。“堕落”(德语:Entartt)意味退化、颓废、变质之意,展览本身禁止未成年人参观,尽管如此,仍有万人蜂拥而至。

DgnratArtExhibitioninNaziGrmany

在被陈列的艺术品中,除收押而来的毕加索(Picasso)、康定斯基(Kandinsky)的作品之外,还包括多位德国本土画家,如马克斯·贝克曼(MaxBckmann)、奥托·迪克斯(OttoDix)、恩斯特·路德维希·基希纳(KirchnrErnstLudwig)、乔治·格罗兹(GorgGrosz)、恩斯特·巴拉赫(ErnstBarlach)、马克思·利伯曼(MaxLibrmann)等人一大波现代艺术家。

CrucifidChristbyLudwigGis

进入展厅映入眼帘的是一件著名而令人震撼的《被钉上十字架的基督》(亦被称作《基督受难像》CrucifidChrist)雕塑。这件雕塑真人大小,原放置于吕贝克大教堂,是艺术家路德维希·吉斯(LudwigGis)所创。一张简短的张贴标签揭示其作品的“罪行”:战争纪念物,对一战死亡军人的羞辱。

作为二战时期德国纳粹战争罪行的独裁者,我们将会试探性地深入他的精神领域,选择从何处出发?我们将不以时间正态的方式入手,如果说在他散发着独裁气息的奶酪精神世界寻求一个巢穴之孔,那么这收容着奇异艺术品的恐怖博物馆,则成为一个最接近于他灵魂的神经通路。

如果我们知道了他厌恶什么,那么也便知道了他喜好什么。

OttoDix-ThSkatPlayrs

ErnstLudwigKirchnr-PotsdamrPlatz

MaxBckmann-Mardigrasparisino

GorgGrosz-ThPillarsofSocity

以上四幅均是在堕落艺术展中被审判的德国画家的部分作品。它们分别是迪克斯的《玩纸牌的人》(ThSkatPlayrs)、基希纳的《波兹坦广场》(PotsdamrPlatz)、贝克曼的《狂欢节的巴黎人》(Mardigrasparisino)和格罗兹的《社会栋梁》(ThPillarsofSocity)。

第一幅《玩纸牌的人》讲述的是一战时期的伤残士兵在一起玩牌的场景,《波兹坦广场》则是柏林位于国会大厦附近的一座广场疑似妓女的描写,《狂欢节的巴黎人》受画家在法国求学时期的经历所影响,充满隐喻,而第四幅《社会栋梁》中的画中角色则分别为政客、法官、媒体、军官及牧师。

很显然,这些画家均是就社会现实进行批判和揭示之人。它本身与德国一战之后的人文现状有关,在年遭遇恶性通货膨胀时,整个德国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民众生存状态极度恶化,代表强烈情感的艺术表达变得更加张狂。它以一种夸张和扭曲的方式在画布上呈现,从精神分析的角度而言:它弥漫着一种受压抑而转求疯狂出口的精神宣泄。这也就是为何表现主义在20世纪初的德国大行其道的土壤所在,它本身就是动荡与不安定的精神外现。

GrmanyInflation

希特勒认为德国的现状是由于民族分裂的历史原因和政治的腐朽所致,德国的复兴可能需要一支强心剂。那么,颓废和自甘沉沦(就算表面上看起来是)的思想是必须要予以取缔和禁止的。

而欲使国家复兴,首要考虑的是民族统一,在那个时代为何民族主义会如此猖獗,其中最大的原因可能是:煽动民族主义是比建立复杂而法治的民主社会需要更低的熵值,而这个过程是可以很快完成的,弊端是:整个社会将会变成一架可以被反噬的具有攻击属性的机器。

在这个过程中,寻找民族性的远古力量,成为整个社会自我催眠的鸦片剂,那么,作为代表远古时代的古典艺术,则成为精神鸦片的投注器,如希特勒年在纽伦堡党代表大会上的发言:

只要人的天性不变,那么古代民族和国家的美的理想便是永恒不朽的。因为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有着共同的起源。然而种族毕竟把自己的烙印打在了她的民族的全部生活中。艺术的任务也恰好在这里。所以每一个在政治上堪称英雄的时代,便立刻跑到艺术中去寻找通往昔日英雄岁月的桥梁。这是毫不奇怪的。于是日耳曼人一下子便同古希腊罗马人变得非常亲近起来,这是因为它的全部根均来自这个源头的种族。

TriumphdsWillns

由年上映的纪录片《意志的胜利》(TriumphdsWillns),几近忠实地记录了年所召开纽伦堡党代表大会的盛况。在片中,我们可以看到疯狂到极致的民族主义是如何绑架了整座德国的火车。德文纳粹(Nationalsozialismus)意为“民族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早期也被翻译为“国家社会主义”,从实际形态的本质上来讲,就是极致的“民族社会主义”。

从片名“意志”中,我们可以看到希特勒挪用了已故的尼采身上的哲学用语。尼采的妹妹伊丽莎白·福斯特-尼采(ElisabthF?rstr-Nitzsch)在这当中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

HitlrvisittoElisabthF?rstr-NitzschinWimar

那么,什么是希特勒所崇尚的“远古历史与传说情结”的艺术品呢?在年慕尼黑艺术之家美术馆开展之时,阿道夫·齐格勒(adolfziglr)的艺术作品《四元素》(divirlmnt)在当时堪称表率。这样的极具古典意识的一幅三联图由四位体态完美的雅利安女性所组成,她们代表了古希腊自然哲学中的空气、水、火、土四大元素,以此来表明日耳曼人血统的纯正与优越。此作受到希特勒的高度赞誉,并被大量印制成明信片。

AdolfZiglr-DiVirElmnt

而与此相对的,是堕落艺术展里的包含着表现主义、新即物主义、抽象主义、立体主义等一系列属现代主义的作品。而当时德国的现代派画家由于身处动荡而不安的历史现状,他们大多选取都市生活的阴暗面作为各自绘画的题材。如恐怖的战场、残缺的士兵、昏暗的夜总会、嘈杂的马戏团、疯狂的咖啡馆,精神失常的“雅士”、内心空虚的“贵妇”、街头流浪的妓女、病入膏肓的穷人。

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这也是一场古典主义对现代主义的一次疯狂的反扑。我们可以看到在被民族主义的光环所笼罩下的德国,在另一面,一种悬浮于尘世之上的孢子,如空中漂浮的尘埃一样,在阳光下显出原型。那么,我们观看希特勒的恐怖会所,就如同在德意志帝国下洞见其狼疮的真实,正如一句话中所说:

“欲了解血肉的秘密,需在血肉间穿行。”

OttoDix-TrnchWarfar

OttoDix-ThrWnchs

ErnstLudwigKirchnr-StrtScn

GorgGrosz-Sonnnfinstrnis

在一间更小的展厅中,希特勒对犹太籍画家进行了集中的展示。这些画家包括包括艾德勒·杨科尔(JanklAdlr),马克·夏卡尔(MarcChagall)和塞加尔(LasarSgall)。在展厅墙上,“犹太种族灵魂的揭露”的标语下,是希特勒和罗森贝格(AlfrdRosnbrg,纳粹德国教育部长)的语录,其中以确凿无疑的语气宣称领袖的决心:

从这个“运动”的开始就不会对那些“无能者和江湖骗子”,那些“犹太人和马克思主义者”怀有任何的同情心。

而在其他的一些展厅中,也标有如下的评语:

“犹太人对混乱的渴望反映了其自身——德国的黑人成为了堕落艺术的种族理想。”

我们来看几幅之前提到的犹太画家的部分作品:

JanklAdlr-SatdWoman,

MarcChagall-ThDadMan

LasarSgall-Kaddish.

德国达达主义领袖库尔特·施维特斯(KurtSchwittrs)也被挂在墙上接受审判:

“所有的立体主义、未来主义、达达主义还有诸如此类的废话,不仅在种族层面亦或国家层面上都是不可忍受的。”

他的《梅尔兹图》(Mrzbild)和《圈图》(Ringbild)任观众对其唾弃,使其达达成为恣意反叛的刻意之作而又人人可做的垃圾。

KurtSchwittrs-MrzpicturThirty-On

KurtSchwittrs-Ringbild(photo)

从希特勒在年关闭包豪斯设计学院(Bauhaus)就可以看出,其对现代艺术可谓是恨之弥深。如要明白这一点,则应回顾当时他所处的时代。希特勒自幼便是坚定的古典主义爱好者,前往巴黎求学艺术失败。这种失败,一方面归结为其个人天赋,另一方面则归于古典艺术的全面没落以及全新的现代主义兴起。

现代艺术其诞生本身就是作为对传统思想的反抗和颠覆,是从传统艺术的秩序规则中生长出来的逃逸线,它紧跟现代哲学和技术发展的步伐,开垦出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真菌世界,爬满古希腊的神庙和罗马的石柱,让太阳神阿波罗在霉菌之神的摇篮中也黯然失色。

AdolfHitlrart

这可怖的景象在希特勒看来,无疑是一种混乱体。它将侵蚀石头,使古代的伟大建筑变得支离脆弱,神像已经倒塌,德国的精神在消除界限的现代主义思潮中变得如画布上溶化的颜料。

对建筑的渴望在希特勒早期的绘画中就可窥见一番:大量的建筑习作成为他的精神投射物的主题。对宏伟与神圣建筑的痴迷,是他精神世界中的瓦尔哈拉圣殿(Valhalla)情结。当他计划在柏林建造一座日耳曼尼亚(Grmania)的世界之都时,我们将会知道他要把属神或属地狱的世界降临到人间来,那将是希特勒精神世界的完全物化,他称之为“石头的语言”,如他在年所言:

“战争最终会被遗忘,但是我们的建筑却会屹立不倒”

Grmania

当战争就快结束,盟军轰炸柏林时,希特勒仍然表示摧毁柏林只会使他的重建工作更加容易。年日耳曼尼亚模型被搬到帝国总理府下希特勒藏身的地堡处,他的随从党卫军二级突击队大队长海因茨·林格(LingHinz)说:

“希特勒在模型搬入后,常独自在凌晨3点进入地堡凝视模型。”

在帝国即将崩溃之时,他将自我隐藏在建筑的幻想之中直到死亡,如回归母体子宫的茧。

HitlrandGrmania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真正可怖的恐怖会所?德国犹太籍哲学家恩斯特·布洛赫(ErnstBloch)在年随德国民众一起参观了希特勒的堕落艺术展。他敏锐地发现德国正在纳粹的控制下变得失去理智,内心充满恐惧。他认为,这种堕落对犹太人和持有不同政见者将预示着什么。他说:

“对于观众而言,这里就是集中营。”

年,布洛赫逃离了德国,也包括当时被公开展览的贝克曼等艺术家,而其他部分艺术家如基西纳、表现主义雕刻家恩斯特·巴拉赫(ErnstBarlach)等,则被迫害致死或自杀。

DgnratArtExhibition

布洛赫信奉共产主义,他认为幻想、艺术和乌托邦主义是马克思主义不可缺少的“暖流”,逃往美国后,致力于揭露德国纳粹法西斯的暴行,并盼望能建设一个朝向“东方之光”(苏联)的新德国。二战后,民主德国(东德)成立,布洛赫于年返回东德,致力于将理想付诸于共产主义。一向对世界独立思考的他,在教学中提出了马克思对自然法的蔑视,导致了后继者对个体人权践踏的观点。于是,好景不长,处在高压下的东德立即摧毁了布洛赫的一切美好的幻想。年,柏林墙开始修建,布洛赫以到西德访问之际,向西德政府申请政治避难,从此不再回到东德。

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怖会所?

真正的恐怖会所通常是以天堂的光辉出现;是希特勒的慕尼黑艺术之家美术馆一年一度的“伟大的德国艺术展”;是希特勒黑暗的地下室里的日耳曼尼亚宫殿;是一切煽动民族主义发动机的铸造者;是一切以美好乌托邦为目的的独裁政权;是一切对持有不同政见者的残酷迫害。

卓别林在年出演的电影《大独裁者》(ThGratDictator)中说:

“贪婪毒害了人的灵魂,仇恨隔离了世界,我们操着正步走入痛苦与血腥。现在,让我们为一个自由的世界而奋斗,打破国与国的隔阂,远离贪婪、仇恨与偏执,唤醒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情谊,唤醒所有人的守望相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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