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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报告举例邹承东师兄解读曹禺

邹承东师兄解读曹禺

从“郁热的挣扎”到“哀静的回归”

——从生命意识的角度重新看“生命三部曲”

长期以来曹禺的《雷雨》、《日出》、《原野》这三部作品都被人们认为是曹禺的优秀作品,并被理所应当的称之为“生命三部曲”,如果将曹禺的“生命三部曲”体现了他本人的生命观和他生命意识的流变作为取名的原因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指出《日出》这部以表现“损不足而奉有余”的“鬼”似的社会为主题的作品并不适合作为“生命三部曲”之一来作为我们的评价、欣赏的对象。

在这里如果我们从作品文本中所表现得生命意识来看曹禺的创作的话,无疑可以看见在曹禺解放前期的创作生涯中,除了为“时代”而写的《蜕变》之类的作品,在他抒发他个人的生命认识和感情的作品中,他自己的创作态度和感情趋向有这么一种形势,即通过《雷雨》表现出他自己处于生命的热度中“郁热的挣扎”,到《原野》中作为“反抗的灵魂”“巨树般矗立”在未知的恐惧和疑虑中并将压抑的生命力淋漓尽致地释放升华,最后到《北京人》里对原始纯粹生命力的衷心赞美实现“哀静的回归”,这么一个倒U曲线。

首先我们来看《雷雨》,作为曹禺的第一部作品,也是“生命三部曲”的开篇之作,《雷雨》能让人感到其中蕴含的无比的生命热情,如同火山爆发一样,曹禺将自己无比苦闷的情感同过这部作品抒发了出来,我们仿佛看见了一种“巨大的不可扼制的情热—欲望与追求,一个永远躁动不安的灵魂”[1],这种急需宣泄的生命热力来源于曹禺长期被压抑的童年生活,他自己曾说“我也不知道我会有那么多苦闷,可那时我的确是苦闷的啊!”[2]。这种强烈的生命宣泄意识从此在他的创作生涯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生命三部曲”正是反映他的生命哲学流变的最好例证。

在整部作品中曹禺都在刻意营造一种“闷热”的氛围,他反复让笔下的人物说着“热,好热!”、“这屋子好闷啊!”,在这种“闷热”的氛围下,《雷雨》中的人物都出于自己生命中的热力与欲望被那“抓牢心灵的魔”所控制,“泥鳅似地在情感的火坑里打着昏迷的滚”[3]“愈挣扎,愈深沉地陷落在死亡的泥沼里”[4]。

周蘩漪和周萍正是这部作品中在“泥沼”中挣扎的最深的人物,他们也最能代表曹禺的“生命郁热”,我们看到曹禺是这么描写周蘩漪的,她“有时为心中郁积的火燃烧着”显现出“痛苦与怨望”,有时又能愉快的笑展露出一对笑窝,显得“理智”“沉静”,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女人。周萍原本是一个有着“一种可以炼钢熔铁,火炽的,不成形的原始人生活中所有的那种蛮力”,可是过分的压抑却使他变成了“美丽的空型”,他也是一个极端的人,爱的时候发狠的爱,狠的时候发狠的冷酷。就是在这种极端的性格中,这些人被曹禺那叫做“雷雨”的“魔”所折磨,他们只能在极端的情绪中挣扎着宣泄自己的苦闷。

在那个平常的夏天,曹禺写出了《雷雨》,通过它实现了自己“郁热的挣扎”。

继《雷雨》之后第二部展现曹禺生命意识的作品是《原野》,这是一部“讲人与人的极爱和极恨的感情,它是抒发一个青年作者情感的一首诗”[5],这让我们不由想到曹禺也曾说《雷雨》“写的是一首诗”[6],继《雷雨》这首“诗”后,曹禺心中的生命冲动再一次被激起了,他心中郁热的生命激情需要得到释放,他要将自己不可遏制的生命力再次爆发。

这部作品中曹禺营造了一种压抑、躁动、神秘的氛围,作者写出了一个沉郁的、悲凉的基调,在这个背景下主角仇虎正是代表了曹禺的生命欲望,我们首先看见在那“矗立”着“巨树”的环境下,仇虎和金子这对被情欲燃烧的不能自已的男女,他们通过“彼此筋肉的抽动”享受着欲望的宣泄,但此时他们身上的生命的欲望是异化的仅仅是肉体的,金子对仇虎的爱仅仅是肉体的而非灵肉的,当仇虎完成复仇进入那“神秘”“充蓄原始的生命”的“森林”后,仇虎生命的那种疯狂地“热”那种疯狂地欲望随着复仇的完成消失了,经过幻象的折磨,他的生命和肉体与那些“严肃、险恶、反抗和幽郁”的“巨树”融合在了一起,他的生命欲望从而得到了认可,“丑”变成了“美”,金花对他的爱也“升华成灵性的”。曹禺的生命欲望通过那“反抗的灵魂”得到了完美的抒发。

仇虎一家本来是“死绝了”的,但通过复仇这一欲望,仇虎被再次赋予了生命存在的价值,但是我们看见当复仇完成后仇虎的迷惑,他再次失去了生命的存在意义,作者通过幻象的出现和将仇虎的生命意识与“巨树”相结合,看似承认了仇虎的生命欲望的最终去向,即复仇与反抗,但我们必须看到仇虎失去了自己的现实的生命,他“在内心的挣扎中他体认到作为生命存在本身的矛盾处,生命本身就是一个无可回避的矛盾体,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法逾越的困境,支撑生命存在的一切看似合理的价值都是虚假的暂时的”[7]。这样,曹禺看似给自己的生命哲学进行了总结,将“生命三部曲”完结了,其实还是留下了悬而未决的自我矛盾。

我提出《北京人》才应该是曹禺“生命三部曲”的完结之作,是由于他以独特的语言承接了曹禺从《雷雨》、《原野》中粹炼的生命精华,它是曹禺生命意识的回归之作,有了它,曹禺的生命意识的流变我们就可以清晰的看见了。故我将《北京人》列为“生命三部曲”结幕之作。

同“生命三部曲”前两部所展现的的原始的生命意识强烈的喷发不同,《北京人》给人以秋的淡淡地苦味,曹禺在背景的声响上极力突出一种哀凉的感觉,他甚至安排曾霆诵读《秋声赋》,一再强调整体气氛,一种周作人所追求得“苦涩”的情怀,面对这种沉静的氛围,人们几乎要发出疑问:曹禺那充满热得生命力量去哪了?要解答这个问题我们必须了解《北京人》中的人物。

曹禺在这部作品中塑造了一个“美”的形象,即“愫方”,这是一个给见过她的人第一映象都是“哀静”的女子,曹禺对她的形容是非常美的,说她“幽郁”的如同“迷离的秋雾”,有惊人的耐性,温厚而慷慨,她是柔弱的女子,在这个自私的失去活力只剩下腐败的大家庭里,一个和《雷雨》里周家的一样的大家庭里她没有被扭曲,她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善良甚至是软弱。而和这样一个美的形象相对应的是那个与她“知己”的懦弱男子“曾文清”,他“面色苍白”,是“一个生命的空壳”,是半个“精神上的瘫痪”。通过曾文清这个“生命的空壳”一对比我们就知道了生命的美不就在愫方身上吗?她说“我们活着就是这么一大段又凄凉又甜蜜的日子啊!”在这里曹禺的生命意识得到了新的道路,就是向着沉静的包容的“又凄苦又甜蜜”的生命方式回归。

如果说愫方代表了曹禺生命意识的归宿方式,那么“北京人”则是代表曹禺生命力量的最佳代表,我们还记得“北京人”出现了那一幕,曹禺形容“他整个是力量,野的可怕地力量,充沛丰满的生命和人类日后无穷的希望,都似在这个人身上藏蓄着。”,这里我们再次看见了《原野》里那令人恐惧的生命力量,在第二幕的场景里,作者同过袁任敢的口说出了“这是人类的祖先,这也是人类的希望。那时候的人要爱就爱,要恨就恨,要哭就哭,要喊就喊,不怕死,也不怕生,他们整年尽着自己的兴情,自由地活着”,这不就是曹禺所最终最求的生命归属吗?不再像《雷雨》中那样的“闷热”那样让人痛苦的“挣扎”,也不再像《原野》中那样陷入幻象,在矛盾中不可自拔,而是“自由地活着”。有意思的是在接下来的舞台提示里这样写道“曾家的人—除了瑞贞—都有些惊吓。”我们明显可以看见曹禺的用意在于那新的生命力量唯有像瑞贞这样的天真的有生命力的小孩才能接受。可以这么说在《北京人》这部作品中依然有着和“生命三部曲”一样的生命意识存在,只不过曹禺不再以“郁热”或“狂乱”的方式呈现而换成了一种“沉静”的方式,由于曹禺剧作艺术的成熟和其在《雷雨》序中所表现的对生命本身“宁静”的希求,以及在《日出》跋中对契科夫《三姐妹》的崇拜,最终使他的生命意识像《北京人》剧尾“北京人”和瑞贞以及愫方一起走向了更广阔的天地一样,选择了“哀静的回归”。

参考文献:

[1]钱理群:《大小舞台之间—曹禺戏剧新论》,北京大学出版社年版,第18页。

[2]田本相:《曹禺传》,东方出版社年版,第1页。

[3]曹禺:《雷雨》序,《曹禺代表作》,华夏出版社年版,第页。

[4]曹禺:《雷雨》序,《曹禺代表作》,华夏出版社年版,第页。

[5]曹禺年5月11日致蒋牧丛书。转引自田本相:《曹禺传》,十月文艺出版社年版,第页。

[6]《雷雨的写作》,转引自钱理群:《大小舞台之间—曹禺戏剧新论》,第90页。

[7]刘奎:《“困兽”到“恶之花”—评曹禺“生命三部曲”的生命意识》,《写作》年第17期,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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