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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事请克制女人意外怀孕,却遭抛弃深

五年牢狱,重见天日时却是旧爱订婚日,她冷漠出现,掀开A市波涛序幕。

许浮生,一个时至今日依旧会令旁人津津乐道的名字。

她乖戾孤僻,她冷漠孤傲,可这些却远远比不过五年前她因妒恨开车撞死旧爱心头肉的惊骇新闻。

自此,许浮生三字,成为狠毒的代名词。

……

蒋绍霆,一个代表着神秘的名字。

有关他的传闻数不胜数,权势贵胄的背景色令无数女人趋之若鹜。

可‘克妻’的恐怖传闻却也令她们望而却步。

他翻手云覆手雨,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上。

却因着一个女人的意外出现彻底打乱了步伐……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外甥女未婚夫的前未婚妻……

……

“总裁,现在是下班时间,并且……你的儿子还在隔壁。”

许浮生望着光影交汇处如同蓄势待发野兽般的男人,清冷开口。

“许浮生,跟我结婚。”热气喷洒在脸上,令人见血封喉般窒息。

却见许浮生沉默从他腋下取出体温计。

“嗯,你发烧了,39°2!”

……

当她顶住所有人不屑嘲讽的冷眼与冷言终于鼓足勇气为他身披婚纱那天。

她从良时等到黄昏,因着敬畏他权势被邀请到现场的宾客一位位离开。

只有她固执的等待着,等待着他的到来……

而最后,她等来的却只有……

……

“蒋绍霆,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是钢筋铁铸的?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不会痛?你们是不是以为……”

我真的能够再被伤了一次次之后,不会对爱绝望?

……

许我浮生,还君一梦

A市郊区,医院。

十一月的天虽然已经冷下来,但还从未像今天这样的风寒刺骨。

这里是专门医院,平日里很少有人,空荡荡的走廊今日却传来急促刺耳脚步声。

“深吸气,用力……”产室内医生正满头大汗的帮病*上那位接生着,白色的单布被纤细葱白的手绞紧。

像是下分钟就要被扯破般。

正在生产的女人面色如雪,空洞茫然的眼神直直看着天花板。

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将刘海浸成一缕缕贴在脸上,显出极为痛苦的模样。

可尽管如此,整个产室内除却医生与机器运作的声响外,却再也听不到其他叫喊,女人很安静,痛苦而又安静。

“用力!再不行就只能剖腹!”不知道是因着什么压力,医生的声音有些微颤。

闻言,原本躺在病*上的女人,却再度用力起来,精致的五官因着痛楚扭曲到了一起,咬紧牙关!

“哇哇哇……”不知就这样憋气用力多久,身体内像是有什么重负被挤出,婴孩的啼哭声响彻产室……

“是个男孩,啊……外面下雪了……”*抱着身上还带着粘液与血的男婴,视线不经意扫过窗外,惊呼出声。

女人顺着声音吃力的将头转向窗户那边,初雪飘飘渺渺,如同是她眼角的清泪,慢慢落下……

她还没来得急看孩子一眼,却见被清洗好的孩子被带着口罩的护士朝着外面抱去,竟是看也没给*上的女人看一眼!

“孩子……”这是女人第一次开口,虚弱无力到如同气音。

“孩子要被送出监狱,有人要接他走。”医生的声音很冷,护士出去的瞬间将门带开,有寒冷的风刮进来。

“不,那是……我的孩……孩子……”

她死死的盯着产房的门,直至婴孩的啼哭声越发遥远……

医院封闭的铁门从里面被打开,一穿着红色羽绒服的护士抱着个还在啼哭的孩子走出来。

门口,此时停着辆限量版黑色款迈巴.赫,它安静的置在落雪中,华贵的线条竟显着阴寒的光,叫人不敢靠近。

还不等护士开口,驾驶那边的门开了,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走下来。

护士本想开口,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惊的,吸了口凉气,连连咳嗽起来。

保镖将后座的门打开,宽敞的车内很暖和,从护士的角度,仅仅能够看到车内坐着的男人被西装裤包裹着的腿部。

“孩子。”两个字从车厢内传出,竟比当日的天气还要冷。

保镖伸手从护士手中接过,护士惊恐的不敢直视对方。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只知道他们有权有势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

将刚刚出生的孩子递给对方,护士忙不迭的转身就往回走,上面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多问半句。

很快,门口又重新恢复了安静,保镖也重新回到了驾驶位,只是眼神却透过后视镜,看着他的主人。

后视镜内,坐在后座男人的脸,终于清楚显露。

异常深邃冷峻的眉眼朦胧映在车窗玻璃上,倨傲的下巴微收,鹰隼般的眸落在还在啼哭的婴孩脸上。

冷凝着,散发危险气息。

婴孩啼哭着,哇哇的不见有丝毫停歇苗头,男人锋锐的浓眉更是朝中聚拢,拧成个川字。

突然,男人有了动作!

却见他粗粝但却修长分明的手指有了动作,逐渐攀升到男婴的脖颈处,眸底的戾气更浓。

似乎一用力,这个男婴的脖颈就会被他扭断似的,而事实也的确会如此!

像是感应到危险,原本刺耳的哭声渐渐变小起来,柔软冰凉的小手渐渐本能握在了男人的拇指。

大拇指上,一枚闪耀着暗芒的黑玉扳指安静佩戴。

急促的铃声划破寂静氛围,驾驶座的保镖下意识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男人,随后接起了电话。

男婴微张着嘴,看在男人的眼底很丑,就像是……就像是只猴子。

他将手送到男婴的唇边,下一刻,手指尖却传来被吮.吸的湿润感。

不知电话那端说了些什么,保镖的脸色大变,再挂断电话后,猛地转头。

“先生,法国那边来了消息,太太她……早产……她死了……”

艰难的将这句话说出口,却激不起后座男人的丝毫波澜。

“孩子呢?”冷冷的三个字从弧形完美的薄唇中吐出,好似刚才去世的并不是他的妻子。

“医生尽了全力……可还是没……没抢救过来……”说完这话,保镖闭上了嘴。

原来,都死了。

男人的脸上没有丝毫悲伤,也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沉默的将被男婴吸.吮住的手指抽出。

看着指腹上的水痕,他眼底划过狠戾的嫌恶,似乎再度对婴孩产生了杀戮之心!

只是很快,男人所有的情绪干净的收敛起来,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高蜓的身形倚靠在真皮椅背上。

“订最快的机票,回法国,把这孩子也一块带走。”

保镖心里吃惊,面上却不显!

先生原本的计划不是将这孩子扔到福利院让之前安排好屡有前科的一对父母收养,怎么……

突然改变主意了?

只不过这些话,却并不是他一个保镖能够过问的,更何况,这些年跟在先生的身边,谁能读懂他的情绪?

“是的,先生!”车子启动,限量版的迈巴.赫驶动起来……

初雪,依旧飘飘渺渺……

  四年后,A市郊区,监狱,阴天。

  铁门被开启时,一张脂粉未施的干净小脸渐渐露出,虽然面无表情,却依稀能够看出绝色。

  今天是许浮生被刑满释放的日子,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

  她穿着入狱时的衣服出来,因着瘦到极致,显得很是松垮。

  “浮生。”叶奕鸣走上前,年轻俊逸的面庞带着刚正不阿的正气。

  许浮生脚步顿了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声音来处。

  “叶警官。”五年前,是他亲手给自己戴上了手铐,却也是这个男人,成为五年来看她最多次的人。

  “今天是你出狱的日子,既然出来了,就重新开始,好好做……”‘人’字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许浮生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叶奕鸣被那眼神看的有些眼神不由躲闪。

  “浮生,这衣服……”

  “叶警官,你是警.察。”短暂沉默之后,许浮生扔下这句话,径自与之擦身而过,丢下尴尬的叶奕鸣站在那。

  她的话意味很明显,他是警.察,她是曾经的犯人,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不远处,一辆通体漆黑奢华顶级的商务车停在那,阴鸷的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无表情的脸上却不动声色。

  “开车。”冷漠声音,果断干脆!

  引擎缓缓启动,到达一定速度后,快速离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与纤瘦的许浮生擦身而过……

  

  入夜,蒋氏顶级度假庄园。

  这里正在进行着一场订婚仪式,殷陆离先生与蒋静姝小姐的。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宛如一场盛大的豪门游戏。

  其实订婚仪式并没有正式开始,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这个人,便是蒋静姝的舅舅……

  蒋绍霆!

  蒋绍霆,一个代表着神秘的名字。

  有关他的传言数不胜数,权势贵胄的背景色令无数女人趋之若鹜。

  可‘克妻’的恐怖传闻却也令她们望而却步。

  原本大家都以为这是他拒绝投怀送抱的借口,只是这些年来,凡是跟他扯上过关系的女人,非死即残!

  久而久之,也不知道是谁开始传言,当年他的妻子便是被蒋绍霆克死的,八字不过硬的,连与他握手都要掂量下!

  时间分秒溜走,休息室内,蒋静姝焦急的拨打着舅舅蒋绍霆的电话,精致的五官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舅舅还不来,真是的,他从没迟到过!”说这话时,蒋静姝的视线越过殷陆离肩头,看着露天草坪上的客人。

  “别急,还有时间。”说话的男人异常俊美,幽冷明亮的双眸也同样落在外面,却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

  当然,心里的这个念头,是不能够对眼前的未婚妻说的!

  蒋静姝原本还想娇嗔的说些其他的,可视线所及之处宾客中却似乎因着什么骚.乱起来,起初只当是舅舅来了……

  只是很快,她意识到!

  外面出事了!

  令宾客骚.乱起来的原因,是因为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其实这个人,只要是A市本地人都认识,并且时隔多年对这个人的名字都还是津津乐道的。

“这位小姐,请你出去。”服务生带着保安进来时,四周的宾客都还在窃窃私语。

许浮生沉默着,手中还拿着一块抹茶蛋糕,眼神扫视了眼服务生与他身后彪悍的保安,不为所动。

“叫殷陆离来。”简单五个字,却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她果然是来闹场的!

殷陆离是谁?她许浮生入狱前的未婚夫,以前的许家何其辉煌?如果不是败落了,哪里轮到她这样?

服务生刚想要让保安将她强制请出去,却再见到许浮生不紧不慢吃起蛋糕时的模样,声音戛然而止。

“你是谁?”当略显尖锐的女声响起时,许浮生刚刚好吃完那块蛋糕。

许浮生抬头看向声音来处,视线却越过蒋静姝的肩头,与殷陆离的碰撞到一起。

“你不会想知道的。”空气里的湿气似乎又重了,许浮生心想。

“浮生,你到底想做什么?”许久,殷陆离开口。

想做什么?重见故人,许浮生的心头却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就连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只是很快,她调整好了状态。

蒋静姝的视线落在许浮生的脸上,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对方身份的大框。

看过去的眼神里,带着女人审视情敌时的小心与对比。

她长得很美,肤色如玉,想必触手柔软滑腻,蒋静姝心想,只要是男人,恐怕都难以忽略这样的女人。

危机感自心里由然而起,不过很快又释然了,她再怎么美,身上也还烙着无法磨灭的耻.辱痕迹。

“我想单独问你两个问题。”就这么简单而已。

殷陆离沉默了很长时间,期间与许浮生对视着,薄唇一抿。

“好。”他的眸底复杂闪现,很快消失不见,蒋静姝下意识想要拉他的手,心里有些不上不下的。

“你对你的未婚夫,就这么没有自信?”许浮生的眼就像深谙人心般,叫蒋静姝心头一颤。

“谁说我没有自信?”她下意识反唇相讥,带着富家女特有的高傲。

许浮生不置可否,目光和顺落在远处,她知道,殷陆离会跟自己来的……

“你要问我什么?”角落中,殷陆离看着许浮生,声音里带着她早已习惯的嫌恶。

他是讨厌她的,许浮生早就知道了,也早已经淡然的面对这件事。

“别问我那些爱没爱过你的蠢问题,你心里最清楚,当初我是怎么和你在一起的!”

殷陆离笑着,眼角下的泪痣显眼,俊美而又阴柔。

许浮生笑了,笑的讽刺,她不会再自取其辱了,更何况,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殷陆离,孩子呢?当初你抱走的,我们的孩子……你把他送去了哪里?”

很明显,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前,男人没有任何准备。

只是在听清楚后,他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嘲讽的笑,薄唇大幅度的勾起……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的孩子?什么孩子?”殷陆离一挑眉,语调漫不经心。

“你在跟我装傻吗?”许浮生面无表情,抬着头,视线落在全黑的天际。

“我何必要跟你装傻,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口中的,所谓的‘我们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讥讽从未在这个男人的脸上退去,此时更是无限扩大。

“难道……”殷陆离单手揣在西装裤口袋内,阴柔俊颜,那颗泪痣带着薄情的味道。

“你到现在都还以为那天晚上碰你的人是我?”此话一出,一直维持同一姿势的许浮生,终于动了。

她僵硬的转动脖颈,最终将视线重新落回到他脸上。

“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也很诧异,我可从没碰过你,那个野.种……你不会真的生下来了吧?”

殷陆离的声音明明很轻柔,听在许浮生的耳中,却残忍到可怕的地步。

“你把他送去哪里了?”凉风吹过,令许浮生终于冷静了些。

“许浮生,我怎么知道那个野.种去哪里了?把孩子弄丢了你去找监狱的管事啊?”

殷陆离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态度,许浮生冷冷的瞧着他,置在身体两侧的手指攥紧。

两人之间沉默着,而这也给了殷陆离重新打量许浮生的时间。

她变了!

对殷陆离来说,这是最直观的感受。

从前的许浮生,应是乖戾孤僻的,应是冷漠骄纵的,应是难缠如影子似的存在。

可现在……

从他的角度看去,恰好能够看到那张苍白小脸上,长而翘的羽睫微垂着,落下阴影一片。

时隔五年再相见,他们两人的身份却相互颠倒,她再也无法……

再也无法利用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去伤害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而许浮生,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出狱时,管教曾经婉转相告,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她曾经得罪过得,无非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第二个问题,我妈去哪里了?”许浮生此话一出,殷陆离脸上讽冷的笑有瞬间凝结。

他都快要忘了,他们两人之间,还有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绝对不能够让她知道,所以……只能拖!

“我可不想在这个重要的时候出什么差错,谁知道,你又会威胁我什么?”殷陆离反应极快。

许浮生沉默,表情毫无波澜,只是电光石火间,一个巴掌……狠狠的落下。

只听到啪的清脆一声,殷陆离的脸歪斜向一边,再清晰不过的巴掌印烙在脸上!

“你……”殷陆离没说话,却听到不远处急促而短的尖细声音传来。

直到此时,许浮生这才在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波动。

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各位宾客,如果没有带伞的话可要小心了,因为……马上就要下雨了。”

在离开露天宴会之前,许浮生柔软声音传遍了周围,而她淡漠的眼神貌似不经意的看了眼天。

众人心里嗤笑,只当着是她破坏订婚宴的小手段。

可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闪电惊世劈开,将那张苍白小脸照亮!

轰隆隆的雷鸣紧跟传来……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从众人慌张躲雨的露天宴会场走出来,许浮生沉默的走在雨中,好在,随身的包是防雨的。

很快,从头到尾都湿了。

一道由远及近的通明光束划破雨雾,速度快的惊人。

就在许浮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奢华的商务车已然如同暗夜鬼魅般疾驰擦身。

只听到砰的闷响,许浮生的手臂被后视镜擦到,隐隐作痛!

刹车声就算是在大雨当中也听得清清楚楚,从她的方向看去,流畅的车尾线透着阴寒的暗芒。

它就这样戛然停在不远处,无声无息的,叫人心头不由泛起凉意。

许浮生烦闷的心仿佛在这一刻找寻到了发泄的出口,只见她快速走到车身一侧,咚咚的敲着车窗。

“这样糟糕的天气,还开这么快的速度,是想要人……”

命这个字还没来得急说出口,许浮生清楚感觉到手指下撑着的车窗缓缓落下一条缝隙。

几张人民币透过那条缝隙被递了出来,像是在无情嘲讽着她的寒酸。

许浮生轻蹙眉心,雨太大很快便阻隔了视线,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突然……

动作顿了下!

那几张纸钞上,似乎有不正常的红色痕迹!

尽管雨水的土腥味是如此浓烈,可许浮生还是在其中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不对劲!

当这样的念头清晰划过她心头时,驾驶室的位置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从里被打开了!

正这样想着,许浮生只感觉暗夜里的一抹高大身影快速逼近身侧。

几乎是在同时,有硬硬的东西抵住了她一侧的腰际线。

凭着感觉,她心里咯噔一下,那轮廓……分明是枪口!

“不想死就上车!”不知是因着雨水太凉还是太过于紧张,对方的声音听着很是紧绷。

就在许浮生看着纸钞上血迹出神的时,腰际处的枪口再度用力的顶了顶!

“上车!”对方再度提醒。

迫于无奈,许浮生深吸了口气后,终于将纤细手指扣在了门把上……

奢华商务车再度疾驰起来,空气里却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而此时坐在后座的许浮生才注意到身旁还有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黑暗的宽敞车厢内,男人五官轮廓立体分明,敛起的双眼叫人无法读懂,高蜓的鼻梁线条完美,薄唇抿成一条线,说不出的冷漠疏离。

只是……

许浮生发现,车厢内浓重血腥味的来源,便是他!

“蒋先生,你也别怪我,只能说对方出的价钱太过于丰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司机也就是刚才威胁许浮生的那个男人一出声,便令她眉心紧皱。

看来,自己这是不小心被牵扯进了私人恩怨内!

正这样想着,许浮生冷不丁的感觉到一股锐利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下意识侧头看去,却见刚才还闭着眼睛的男人,此时双眸已经睁开,那视线……偏偏落在她身上!

在与对方对视的瞬间,一股压力倏然袭来,令许浮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冷傲黑眸内透着深不可测的光,鹰隼般叫人从心底发颤。

那个男人如同是没有感情的生物,寒峭般面部深邃线条如同刀削,坐在那,更像是尊冰雕。

事实上,因着车厢太过昏暗的关系,许浮生看的并不怎么真切!

“哦?我的命,现在他们已经出到多少价钱了?”薄唇微启,声调阴阴沉沉。

许浮生清楚看到,那话虽然是对着驾驶座的男人说的,可这位‘蒋先生’的眼神,却一刻都没有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过,好像自己才是要威胁他生命的人。

“呵呵,蒋先生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你的命能够价值一亿美金!”

驾驶座上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目光里带着偷袭后的得意。

许浮生没有丝毫害怕,从上车开始,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安静的仿佛自己并不是被挟持上来的。

她已经有五年没有接触过正常的社会了,自然也不知道哪里的‘蒋先生’现在能够值一亿美金!

男人受伤的部位在肩膀附近,血流的并不快,看样子暂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你已经准备好承受背叛我的代价了吗?”男人的声音冷的出奇,神匠雕刻般的冷峻五官不动。

“蒋先生,平日里嚣张就算了,别忘了……你的命现在掌握在我的手里!”

“所以,我的命现在和他绑在一起?”许浮生冷漠的语调传进二人的耳中,或许是因为她上车之后不哭不闹太过老实,所以驾驶座的男人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如果你到了阴曹地府,真要怪罪的话就怪你身边坐着的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要让我停车说赔偿你,我也不会怕耽误时间将你带上来!”讽刺的笑声传进许浮生的耳中,她再度看向那位‘蒋先生’!

对方任由她看着,事实上,他也同样在看着她!

阴鸷黑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似乎跟他自己的命相比,她更令他感兴趣!

突然,一道不算太明显的银芒在后座闪现,稍纵即逝便重新隐匿回了男人修长手指间。

“那我在死之前,能将自己收拾的妥帖些吗?”冷静的声音再度响起,同时,许浮生将随身的背包打开,也不管驾驶座的那个人是怎样回应的,径自掏出一面镜子,擦拭起脸上的雨水痕迹。

那人不屑的勾了勾唇,女人就是女人,就连临死都还只想着什么妥帖不妥帖的事。

“啊……后面……后面怎么会有那么多……”突然,许浮生简单而急促的声音惊起,引来驾驶座位上那男人动作幅度很大的一个回头,表情由之前的嚣张倏而转为惊恐。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驾驶座上的绑匪只看到他最不屑的女人手中镜子移动了下而已,一股刺目却炽亮的光线却直直的冲着他的眼睛照射过来。

而这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

  驾驶座的男人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眼睛,黑暗的车厢内,突如其来光线带来的便是短暂的‘失明’!

许浮生收回手中的小型手电,这还是从监狱里带出来的东西。

没想到出狱后第一次用,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如果说她的灵机一动为自己争取了几秒的时间,那么那个‘蒋先生’一出手,便彻底解决掉了威胁!

他的速度快的如同一头野兽,许浮生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

耳边像是被一道风刮过,她只看到这个蒋先生的手在对方脖子上轻轻一抹……

一秒过后,原本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脖颈大动脉处如同是瀑布般喷出血来!

饶是许浮生再怎么冷静,在见到这一幕后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微微的睁大了眼睛。

此时‘蒋先生’与她距离很近,她甚至能够闻到男人身上独有的男性麝香与血腥混杂到一起的味道。

可还来不及多想,更大的危机悄然降临!

“方向盘……”许浮生像是想起什么,蓦然朝着‘蒋先生’开口。

她已经没有时间去多想刚才那个威胁他们的男人死的到底有多惨,没有人操作的方向盘,更是危险!

而‘蒋先生’做完那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后,悄无声息的又将身体隐匿在了后座黑暗中。

车子因着失去控制左歪右晃,跟‘蒋先生’的沉默相比,许浮生还再试图挽回局面……

“坐好。”冰冷的两个字从‘蒋先生’的薄唇中吐出。

她一愣,还来不及多想,后背的大掌却已然将她重新摁回到座椅处。

只见前挡风玻璃外,瓢泼大雨当中,一辆深色悍马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许浮生的心瞬间揪紧!

如果撞上……

她的大脑只运作到这里,因为车速太快,还容不得她多想,悍马的影子已然到了眼前!

砰的一声巨响,商务车的前端已经随着快速的冲撞挤压变形,巨大的浓烟滚滚冒起。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整个过程中的巨大冲撞力还是令许浮生身体像是要被甩出去的剧烈晃动着。

一切都在此时戛然而止!

原本疯狂向前的失控商务车终于停下,虽然是用了这样过激的方式。

许浮生紧抓着车门扶手,在撞车前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安全带系上,而在看到身旁的‘蒋先生’依旧一动不动时,紧拧着眉心的她没有任何停顿的扯过他那边的安全带扣住!

全程,‘蒋先生’都以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头晕目眩中,许浮生感觉已经有人从悍马上下来,急速的朝着这边奔来。

这当然不是错觉,很快,‘蒋先生’那边的门被打开了,哗啦啦的大雨声没有任何阻隔的传来。

“蒋先生!”恭敬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均是带着担忧的。

而被众人所关心的那位,此时却只是以着一种森冷奇怪的眼神看着身旁还在努力适应晕眩的女人。

驾驶座与副驾驶早已经挤压变形,那具冰冷的尸体堪堪的卡在那里,死不瞑目!

突然,‘蒋先生’有了动作,在所有手下的注目中,他的手缓缓朝着许浮生的方向伸去……

  许浮生下意识的想要躲,可比她更快的却是后腰悄然出现拦住她去路的大掌。

她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置身于黑暗之中的男人有多么危险。

就在刚才,他还面不改色的了解了一个人的性命。

而接下来,等待着全程将这一切收入眼中自己的命运……到底会如何?

许浮生不知道!

与此同时,‘蒋先生’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外面瓢泼大雨所带来的哗啦声,更令气氛紧张起来。

他的眼神很锐利,神情却出奇的淡漠,如同冰雕般的英俊脸庞,唇角抿成一条线。

许浮生觉得,他是在考虑如何处置自己。

突然,男人抬起了大掌,精准的落在她脸颊上!

冰凉的!仿佛没有一点人类体温!下意识的令许浮生打了个寒颤!

颊边肌肤能够清楚感觉到他指腹油走的脉络,只见男人重重一抹,像是在她脸上带走了什么。

当‘蒋先生’手指移开的瞬间,血渍清楚的在指腹处绽开。

“今晚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许浮生平静开口,外表看不出害怕。

男人像是没听到她在说些什么,如冰眼神冷到极致,低头看着指腹处的血。

许浮生见他一直都没有任何回应,时刻保持着警惕。

男人将她所有的动作都收在眼底,很快,唇边反倒勾起了抹近乎于嘲讽的薄笑。

“你怕我杀了你?”倏然,他开了口。

冷漠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寒凉。

“对,我怕!”对许浮生来说,承认自己的恐惧,并不是一件让人羞愧的事。

语毕,两人间又再度陷入到一阵令人紧张的沉默里。

当男人的手掌再度朝她伸过来时,许浮生明显感觉到与刚才的波涛暗涌不同,银光在眼前闪现……

脖颈处锋利的触感,是刚才解决掉敌人的锋刀。

屏着呼吸,心脏几乎要罢工,而她也清楚看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诡谲!

“嘘……”伴随森冷无比的唇边勾动,他邪魅而可怕。

他的刀覆在她颈动脉最柔软的部分,刺骨冰凉,可此时,许浮生却反而冷静了下来。

如果他真想要杀了自己,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刚才男人的干净利落她可全都看在眼里。

冷不丁的,她耳畔的发丝被撩拨开来,伴随着男人麝香味,有气音袭来!

许浮生的大脑一片空白,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放开了她,将车门打开。

‘啪’‘啪’‘啪’……的撑伞声接二连三响起,黑色大伞下,男人的身上未沾染任何湿意。

车的另一边,许浮生也走下来,大雨里,那人的存在感也没有减弱分毫。

刚才,他在自己耳边说……

“一切,才刚要开始!”

许浮生甩了甩头,既然他没有杀了自己,那便是放了她的意思。

转过身,背对着那些黑衣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许浮生还不知道,就在她转身离开后,原本站在伞下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

眼神里的阴鸷,越发浓重……

  一个月后。

“浮生,你又在投简历……”睡意惺忪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许浮生看过去,笑了笑。

纤瘦小巧的身形搭配着刚睡醒凌乱的头发,这个看起来不修边幅到了极点的女人,就是她的房东。

还穿着宽大的睡衣,钱多多径自走到冰箱前,将开封两天的牛奶一口喝光,随后抹了把嘴上的奶渍。

“这些日子,你投了少说有上百份了吧?”钱多多倚着冰箱,转身看着许浮生。

反观许浮生只是笑了笑,将注明自己曾经坐过牢的简历发送到JC集团的邮箱内。

这是间老旧的一室一厅,但两个人住是足够了。

客厅里放了张钱多多工作用的书桌,四周摆满了各类书籍,一摞摞的。

这还是许浮生租下后帮她收拾过得结果,当初推开门后,满满的灰尘与垃圾令人几乎要窒息。

她都不敢相信钱多多到底是怎样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下去的,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A市一月五百的房租,都没能将这房子租出去的原因。

毕竟招租的要求上清楚说明白,要女性、会做饭、会收拾房子、不吵闹、不准带男友回家等等苛刻的条件,推开门还要看到这样恶劣的生活环境……

可即便是如此,对于许浮生来说,却依旧像是雪中送炭。

当然,在租住前,她像是之前的每一次般,表明自己刚刚出狱的身份。

钱多多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两分钟,就在许浮生以为这次又要被赶走后,剧情却来了个峰回路转。

“你饿了吗?我给你做点东西吃。”许浮生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很快就有香味溢出来。

在许浮生看不见的角落中,与外表的不修边幅相比,钱多多的眼神里却凭空多出几许怜悯的清明……

很快,一碗缀着翠绿葱花的面就做好了,令人食欲大开。

“浮生,你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钱多多大呼着伸出手,却意外露出腕间一道道的伤痕。

许浮生别开眼像是没有看到,钱多多也不着痕迹的重新盖住,两个人谁都没有挑破……

她们其实心里都清楚彼此是有故事的。

“我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些回来。”许浮生拿起钥匙,朝着门口走去的时候开口。

“去哪里?”钱多多大口吃着面,似乎饿了很久的模样。

许浮生依旧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下了楼走不远就能到地铁站,路上车水马龙,恰逢红灯,许浮生站在斑马线另端发呆。

距离那个雨夜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那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似的,而那个阴狠的男人……

叭叭叭叭……

车喇叭的急促声响令许浮生回过神来,怎么会又想起那天的事?

摇了摇头,在红灯变为绿色时,穿过斑马线,到了街对面,如同是在这个城市努力拼搏的每一个人。

而她接下来所要去的地方就是……

她要去的地方是自己曾经的家。

在她因为那场改变她人生的车祸后,许氏破产,而他父亲奔波于救她与被经济罪案调查科调查之间,最终突发心梗离世,曾经在A市辉煌不已的许氏,恐怕任是谁都没有想到,竟会用这样的方式结束……

至于母亲……想到这里,许浮生的眉眼凝重了些许。

殷陆离已经得到了他想要得一切,为什么还不将她母亲的消息告诉她?

换乘了许多次地铁,才最终到了距离别墅区最近的站点,剩下的路就只能走着过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许浮生终于隐约见到了熟悉的别墅区。

跟往日里的冷清相比,今天门口却是车满为患,像是有什么活动。

还没走近,就闻到了女性香水的特殊味道,四溢飘香。

一辆刚刚从保时捷上下来的高挑女子下车,过高的鞋跟与略显清凉的衣服皆是巴黎时装周新款。

或许许浮生是附近唯一一个女性的缘故,那女子趾高气昂的用眼角撇着她。

再见到她身上所穿的寒酸衣服后,不屑的撇了撇嘴。

“奉劝你一句,像你这样的货色,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丢下这句话,像是解除了威胁般,女子将车门摔上,朝着别墅区里面走去。

许浮生先是觉得莫名其妙,后又释怀,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女人,哪个不是眼高于顶?

五年的时间,门口的保全已经换了新人,怕他挡下自己,许浮生在心里想好了各种理由。

可没想到的是,别墅区管理严格的保全非但没有挡住她,反倒在进门的时候给了她张标有号码的纸。

“今天终于有个像是要真心来应征保姆的了……”

在许浮生转身离开之前,隐约听到年轻保全的声音。

心里虽有疑惑,但却聪明的并没有多言,握着那张号码纸朝旧时住处走去。

一路上,许浮生走的很慢,别墅区内的景物依稀如昨,令她无比怀念。

她的父母并不像是这里其他住户夫妻间的相敬如宾,鹣鲽情深的模样直到现在自己回想起来,还一阵阵的心疼,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与殷陆离的相遇……

越是接近旧时住址,那种心疼的感觉越是浓烈!

咔哒一声,雕花铁门快速被推开的声响令许浮生惊了下,随后一个全身上下湿透了的狼狈女人从里面跑了出来,脚一拐,一只高跟鞋就这样丢在许浮生面前。

可女人连捡都顾不得捡,直接朝着外面拔腿狂奔,像是后面有吃人的野兽在追赶她似的!

许浮生站在原地很长时间,眼神却落在那张被水浸湿随着那只高跟鞋一同丢在这里的号码纸……

“你还愣在那做什么,快进来!”

看起来有六十岁管家模样打扮的老者走出来,见许浮生站在那沉声催促。

“我……可以进去吗?”原本来这里也只是想要站在外面看看,可是没有想到竟有机会能够进去。

“你不进来,怎么应征?”老威廉看了眼许浮生手中的号码纸,频频回头,似乎有些焦头烂额!

  许浮生定了定心神,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这几年的监狱生涯,令她跟同龄人相比,多出了几分的冷静与沉稳。

跟随在管家老威廉的身后走进别墅,许浮生很快便发现,就算是经过了刚才那番,来应征的女人依旧满满的占据着门口,一件件C开头的G开头的衣裙皆是私人订制。

许浮生还从未见过谁家的保姆应征能够做到这样一番奇景。

“啊……”她正游神,一声尖叫惊天响起,下一刻,别墅楼梯间只听到砰砰咚咚的声响。

除了许浮生以外的所有人似乎都对眼前的景象见怪不怪,转眼间,一个女人连滚带爬瘫倒在楼梯口。

这还不算狼狈,最狼狈的却是她连抓带扯的将本就低到不能再低的领口拉开,像是丝毫没注意自己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光,拼命的扭动着。

“布丁,上来!”伴随着童稚声音,一只黄色的仓鼠从女人领口窜了出来。

在见到老鼠的一刹那,来应征女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许浮生冷静站在那倒显得像个异类。

黄色仓鼠跑的极快,不多时就奔到了楼梯尽头,一只昂首挺胸的白色萨摩耶站在那,仓鼠似乎连想都没想顺着萨摩耶的腿便窜了上去,很快,耀武扬威的站到了萨摩耶头顶。

白色的狗毛正中,黄色的仓鼠吱吱叫着,这一幕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一个大约五岁大的孩子就站一狗一鼠的旁边,小脸上带着高傲,低着头俯瞰着那帮要来应征的女人,身上的衣服皆是阿玛尼私人订制缩小版,自然卷的发自然蓬松,可爱极了。

“管家爷爷,我不要保姆,让他们都回去!”小男孩声音稚嫩,看起来似乎很任性。

“小少爷,这是先生的命令。”老威廉似乎早已经习惯,只是绷着一张脸开口。

一句话,就把小男孩所有的后路都给堵死。

许浮生却见他紧抿着红润润的小嘴,像是不甘心就这样被敷衍,只听到砰砰砰的脚步声后,他那小小的身形很快又再度跑了回来,手里还不知道握了些什么。

“我讨厌她们!”伴随着这句话落,只见小男孩将手里的东西重重的朝着楼下还排着队的女人扔来,花花绿绿长长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蛇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再度响起,不过女人们不再像是上次对从楼上滚下来的人般幸灾乐祸,而是东奔西走的躲闪着。

管家老威廉就站在那,看着如同选美似的女人们尖叫跑出去,闭着眼睛忍不住头疼的摇摇头。

就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先生把这件如同烫手山芋的事情交给自己,他还不知道会短命多少年!

小男孩双手掐腰站在楼梯口笑的嚣张,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被叫做布丁的小仓鼠舒舒服服的躺在白色萨摩耶的头顶,吱吱两声,至于那条狗,只是咧嘴憨笑着。

在小男孩视线所及处,一个女人正弯着腰,作势要将那条花花绿绿的东西给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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